【凌李】不科学 03
尝试一个比较复杂的叙事结构。应该不会造成阅读和理解障碍。
凌李文写手上线。
预警：夹带私货
3.
病房很安静，床边柜子上放着一束百合花，一个保温桶。李妈妈安安静静睡着，简瑶妈妈在旁边守着她。家里两个五谷不分的大老爷们在照顾病人这件事上毫无天赋，亏得还有多年闺蜜。李局长和李警官都要上班，简瑶妈妈守白天，李熏然守晚上。在医院待的时间多了，跟医生护士自然就熟了。
那日凌远去卫生局开完会，回医院的路上碰到了昏倒在街边的李夫人，有几个路人围着老太太议论，没一个敢上去扶起来。凌远立刻停了车，二话不说把人搬到自己车上，带回了医院。进急诊一查，才知道是突发心脏病，再晚来点要出人命。
李家两个大老爷们对凌院长感激万分，李局长平日里流血流汗不流泪的一个人，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老伴儿，握着凌远的手情绪激动到说不出话来，眼里泪花闪闪，哽咽不成音。好在李熏然迅速冷静下来，较好地完成了外交任务，感谢了凌院长，安抚了自己老爸。
凌远也很够意思，不但助人为乐，还在床位紧张的情况下，利用院长的特权给李妈妈开了一间单人病房。
安顿好之后，李熏然特意去凌远办公室道谢，还带着李局长特意交给他的一面“助人为乐”的锦旗。他确定凌远在接过锦旗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
“感谢凌院长对我母亲的救命之恩，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您打声招呼，我李熏然义不容辞。”
小警察站得板正，挺拔如白杨，姿态似青松，骄傲又年轻，凌远不由自主带了点笑。
“警民鱼水情，帮助警察家属是应该的。”
凌远有些惭愧，其实他给李夫人批了单人病房主要是因为李局长的身份，救人是出于医者本心，后面的事就没有这么单纯了。李家父子纯粹的感激让他有一点点受之有愧，他没想到原本想推辞的话，怎么说出来就成了带点玩笑的亲密。
真是见鬼了。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李熏然很想去抽根烟。刚才他一直在观察凌远，这是个很正常的中年干部，好吧，除了长得帅了点，身材好了点。其他没有任何问题。言谈举止、神态表情都无懈可击。
没有特别亲近，也不见任何诡异。
这太奇怪了，难道那天听到的音乐是幻觉？
按照逻辑，他和凌院长应该会发生点什么故事，也许是一起与坏人斗争，也许是产生利益纠葛，或者医院会有凶杀案等他去破？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把你写进爱情小说里。”简萱的话在耳边响起，李熏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肯定不会的，这太可怕了。李警官抱着双臂揉了揉，往病房走去。
住院部14楼值夜班的护士最近很开心，有个特别帅的病人家属每天晚上来守夜，闲来无事还跟她们瞎聊，讲血腥的凶杀案，逗得几个值班护士又气又怕。
“哎，几位美女，跟你们打听个事。你们凌院长结婚没？”
“李警官打听这个干嘛？不会是想给我们院长介绍女朋友吧？还是对我们院长有企图？”
李熏然摆摆手，当然不是了，他只是在排除风险项。
“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院长早就结婚了。”
结婚了就好，结婚了就好。李熏然一颗心终于落地，才不要被写进简萱看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说里去。
说起了院长，几个护士突然唉声叹气起来。
“哎，林大夫什么都好，就是不够爱院长。”
“哎，你也这么觉得？苏医生为了院长从德国回来，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有自信，还是不在乎。”
“听说他们最近在闹离婚呢。”
“哎哟阿弥陀佛，快离了吧，我听凌欢说，院长在医院严肃得不得了，在家里那是家务活包干，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这么好一个男人，林大夫怎么舍得跟他闹，还要跟他离婚呢？”
“就是啊，院长简直就是新时代男人楷模，专业技术过硬，政治前途远大，收入高，长得帅，还没有什么复杂的婆媳关系。这样的男人哪儿去找。他要真跟林大夫离婚了，我后脚就追他去。”
“追院长？你男朋友不要啦？”
“有院长谁还要男朋友啊，甩了甩了。”
“你男朋友也不错啦，上个月不是给你买了个Gucci的包包。”
……
几个护士说着说着嘻嘻哈哈起来，李熏然一脸蒙逼站在旁边。
喂，你们还记得我问的问题吗？
由于送医及时，李夫人脱离了生命危险，加上她近几年天天坚持去小广场跳舞，身体素质好，恢复得还算快。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这一个月里凌远来探望过两三次，给李局长留下良好的印象，和李熏然建立了比医患关系稍微深厚一点的友情。
办理出院后，李夫人坚持要亲自去院长办公室道谢。凌远只得停下手里的工作招待这一家人，李熏然扶着妈妈坐下，还没来得及说开场白，李局长果然又拿出一面“仁心仁术”的锦旗要送给凌远。
凌远哭笑不得，李熏然想捂着脸装不认识自家亲爹。后来扛不住李局长软硬兼施，凌远只得和李局长分握着锦旗两头，合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影。
道完谢，喝了茶，也该走了。李夫人临出门突然停住，回身拉住凌远的手说：“凌院长，我能叫你小远吧？你跟熏然算是朋友了，以后有空就来家里玩儿，你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我做菜可好吃了，不信你问熏然。“
李熏然在旁猛点头。
上了点年纪的温柔女人轻轻拂过他的手背，说话的声音里浸透了岁月留给她的怜爱和慈悲：”小远啊，你要是不嫌弃，就当我们一家人。”
李家妈妈的话来得毫无缘由，却异常亲切。凌远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他自己也有家，只是没人会拉着他的手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捏了捏李妈妈的手，郑重地点点头，低声说谢谢。
李家父子扶着他们家老佛爷小心翼翼回家。李熏然开车，等红灯的空档还是忍不住问他妈：“妈，你今天为什么要对凌院长说那些话啊，好肉麻。”
李夫人叹口气，“你晚上跟护士瞎聊的话我都听着呢，凌远也是个可怜人。我住院这么久，碰到他好几次捂着胃，疼得直冒冷汗。然然，你从小在妈妈身边长大，没吃过苦。可看看凌远，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想想真让人心疼。”
“那行，我以后啊经常叫他来家里吃饭，您多给他做点好吃的。”
“那当然，再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凌远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打开门毫不意外一室黑暗冷清。林念初已经搬出去一个月了，他从美国风尘仆仆地回来，把十天行程压缩到一个礼拜。没想到迎接他归来的不是妻子温软的拥抱和笑容，也不是明亮热闹的屋子，跟现在一样，一室冷清。
孩子流产了，林念初搬出去，等他回来时莫名其妙要离婚。凌远忍着一身疲惫，试图安慰痛哭的妻子。却发现在林念初的眼泪和失望面前，什么言语都是多余的。
也许她说得对，他们相识过早，他太早把林念初纳入了自己的世界，导致他没有时间去认真倾听她想要的是什么。
是啊，其实他的念初从来就不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她只希望有个安稳温暖的小家庭，有恩爱的丈夫，有乖巧的孩子，柴米油盐，也就够了。就像今天下午在医院见到的，李熏然一家。他也曾想过，和林念初就这样一辈子，等到他们老了，还可以手牵手散步，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
但他突然意识到，他给不了林念初这些。他有满腔热血未尽，有远大抱负未来得及施展，他站得越来越高，走得越来越远，承担的责任越来越大，他不再只是林念初的凌远，他还是身为医生、院长和医疗改革先锋的凌远。家庭只是他世界的小部分，处在核心地位的，一小部分。
要跟他在一起的人，如果无法跟上他的步伐，如果不能理解他的雄心壮志，如果不能支持他的理想。
那么，他宁愿孑然一身，做个逆行而上的孤胆英雄。
如果注定不能同路，不如早点放她自由。
凌远拿出手机，找到林念初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我同意离婚，房子和存款都留给你。我什么都不要。”
“写完了？”
“你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
“我早就来了，是你写得太认真，没发现。”
“没有下次了，不许偷看我写东西。”
“好。”来人俯下身抱住他，埋头在他脖子旁使劲闻了闻，“就那么喜欢凌远？”
他转过身抱住身后的人，亲了亲他的额头和鼻尖。
“恩，喜欢。你对他太坏了，他值得更好的人。”
“那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凌远？”
“真无聊，让开我要去洗澡。”
怀里的人挣脱出来，堪堪拉住衣角，他笑得不怀好意：“一起洗。”
TBC
划线内容是写凌李文的人写的内容，你们猜他是谁，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