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现代AU】阿飞的小蝴蝶
脑洞源自萧敬腾《阿飞的小蝴蝶》那首歌，有句歌词是“你停在我耳边，依偎在我耳边，从此我不再撒野。”就特别想写一写没有家国负担下的少年楼诚。楼总的设定借鉴了东哥少年时期的一些事迹。
全体都有些ooc.
写这个的主要目的在于告诉小伙伴们：我没有忘记自己是搞楼诚的，邪教只是一时爽，楼诚才是正道。看我真挚的眼神。
有位哲人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黑历史。
别看明楼如今君子端方，深沉稳重的样子，其实他也有过非常躁动不安，叛逆无匹的青春期，简而言之就是熊孩子。
明锐东是部队上的，明楼从小部队大院长大，小时候别提多么聪明伶俐，乖巧可爱，曾经是明夫人最喜欢带出去遛弯接受邻里夸赞的乖孩子，后来不知从哪里习得一身江湖做派，长到了十三四岁，俨然成了大院里的孩子王，整天带着人跟隔壁单位孩子的打架斗殴，隔三差五就有家长来告状。打架挂了彩的明楼少不得再被明锐东揍一顿。
晚上明镜进他房间，一边叹气一边替他上药，“你说你啊，能不能别老惹爸爸生气。”
明楼被药水刺得呲牙咧嘴，满怀怨愤地控诉：“都是那帮怂包，吃饱了撑的先挑事，挑了事又打不过，挨了打还来告状，我最讨厌这种人了。我打不过从来不跟家里人说，太丢脸了。”
明镜笑，手下毫不留情刷药水：“哟，我们明大少爷还有打不过的时候？告诉我，姐姐去帮你报仇。”
明楼闭紧嘴巴不说话。
在学校里明楼是个让老师又爱又恨的人，隔三差五惹是生非，逃课去打架，虽然没在学校里公然称王称霸，实际上听他话的小弟不少。这种踩着学校纪律底线的人，偏偏成绩好得不得了，常年霸占年级第一，让学校想开除他都舍不得。
哎，班主任看到走路都狂拽酷炫自带BGM的明楼同学，愁得白头发又多了几根，只盼望他赶紧毕业滚蛋。
初三的暑假简直是天堂，没有作业，没有老师，更重要的是没有明锐东，据说被调派到西部某省去支援西部大开发了。一家人在机场送走了明锐东，飞机还没起飞，明楼就已经计划着这个暑假要怎么放飞自我了。
却没料到，回到家有个意外等着他。
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咬着棒棒糖坐在明家门口等着，衣服素净，眼睛大大的，黑色的头发软软搭在额头，一看就是个乖巧的孩子。他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衣着打扮像是农村来的，见到明夫人立刻如遇救星般迎上来。
“阿桂姐，你怎么来了。”明夫人问她。
开了门，将人迎进去。明夫人和那个叫阿桂的女人进了屋还关了门。明镜和明楼就围着这个小朋友，小孩畏惧地看着他们，明镜笑嘻嘻把孩子抱到自己膝头，轻言细语问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上学了没。
小孩轻声细语一一回答了，明镜教他叫自己姐姐，叫明楼哥哥。小朋友坐在明镜膝盖上，仰着头望着逆光而立的少年，迟迟不敢开口，明楼突然蹲下来跟他平视：“乖，叫哥哥。”
小朋友呆呆喊了一声哥哥，明楼高兴起来，从明镜手里抢过孩子，拉着他去自己房里给他找玩具。
在房中玩了一会儿，再出来却看见明夫人正向女人道别。女人见了阿诚，敷衍笑着摆手说再见。阿诚眼泪汪汪，却也没有缠着要跟一起走。
晚上明夫人说明了缘由，这个阿桂是明家远房亲戚，前年死了老公，现在要改嫁，可是男方不许她带孩子过去，这孩子的爷爷奶奶都死了，她一改嫁，这孩子就成了无所依凭的飘萍。
“明大嫂，我只求您能发发善心收留他，我会努力每个月都汇钱过来的。我一个人养不活他，求求您了。”女人在她房中哭得肝肠寸断，本就心软的明夫人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小孩子就这么留下来了，改了名叫明诚。
明诚来明家的第一个晚上，是跟明楼一起睡的。
本来家里多个人对明楼来说没什么差别，反正他也是扫把到了都不扶一下的人。只是没想到明锐东一走，明家两位女性果断一致决定把这个孩子交给明楼带。
什么！带着个小屁孩去打架一点都不酷好吗！
明楼很崩溃，如果明锐东在家，他还能反抗一下，而无论妈妈还是姐姐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屈辱地给带小孩子去洗脸刷牙，小孩子捧着大毛巾在脸上胡乱擦，明楼只得蹲下身接过毛巾替他仔仔细细擦干净小脸。浴缸里放了水，帮小孩洗了头，洗了澡，洗得香喷喷的，再拿大浴巾包着抱到自己床上放好。阿诚睡觉很规矩，乖乖蜷在床里一角，明楼半夜醒来怕他掉下床，搂过来半圈着，迷迷糊糊睡过去。
明楼发现在带孩子这件事上，他居然有点无师自通。
在家里都还好，麻烦的是出门怎么办，小孩似乎认准了他，去哪儿都跟着。无论他威胁恐吓，或者温言细语劝说，反正小阿诚都会跟着他。明镜怕明楼出门忘记给阿诚喝水，专门找了个小书包，装了水果零食和保温杯。
于是每天明楼出门去见朋友，屁股后面都跟着一个背着小书包的小孩子。开始还被兄弟们好一番嘲笑，明楼忍着怒火，回头想骂明诚不许再跟来，却看到小朋友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望着他，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几个混世魔王凑到一起，总要干点坏事，明楼却怕给小孩子造成不良影响，有点推拒，原因还没说出口，立刻被鄙视：“楼总，不是吧，一个小屁孩就把你镇住了。”
明楼回头看看站在两米外的小阿诚，认真地犹豫了三秒钟，点头同意了。
桥底下，明楼在打架，明诚坐在河堤边吃零食。开打前他特意从明诚的书包里拿了零食给他吃，再三叮嘱他不许靠近。
阿城吃完零食看到明楼被打倒在地，再也顾不得大哥的叮嘱，飞快跑过来，抱住正要踢向明楼那人的腿，大喊：“不许打我大哥。”结果被拎着衣服领子扔开。明楼趁机爬起来，一拳打倒那人，又补了两脚。赶紧去扶起阿诚，架也不打了，专心检查小朋友有没有摔到哪儿。
这一架勉强算打赢了。明楼肚子上挨了一下，倒也没挂彩，就是阿诚膝盖磕破了，痛得眼泪汪汪。回家路上走不动路也不敢说话，一瘸一拐跟在明楼后面。怒气冲冲走在前头那个，没走出一百米远，认命般地走回来，蹲在小朋友跟前，恶声恶气说：“上来。”
夏天的傍晚天边有绚丽的云霞，天空泛着浅浅的蓝色，有归巢的鸟儿从头顶飞过。天气炎热，路上的车也好，人也好都懒懒的，浓荫下散着凉。阿诚趴在明楼的背上，小手抓着明楼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商量：“大哥，以后能不能不要打架了？”
“为什么不能打架？”
“老师说，打架不是好孩子。”
明楼闷声笑，胸腔的震动趴在他背上的小孩也能感受到。
“大哥打的都是坏人。”
于是明楼打架就常常带着阿诚，让他远远看着，并且命令禁止他掺和到群架里。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明楼为了汪曼春和人打了惊天动地的一架。汪曼春是明楼的女朋友，长得非常漂亮，追她的人多得不得了。汪曼春人漂亮性格却不怎么好，太过飞扬跋扈，唯独在他明大少跟前温柔，惹来多少羡慕嫉妒的眼光。于是便有人来挖他墙角，扬言约架，输了的人自动放弃汪曼春。
汪曼春问他：“你要去吗？”
明楼觉得这种事太无聊，打架就打架，把女孩子扯进来算什么，再说汪曼春又不是个什么物件，能让来让去吗？于是他反问：“你希望我去吗？”
正值花季年龄的少女，多多少少有点说不清的虚荣心和英雄崇拜情结，有人为自己打架，是多么值得骄傲的谈资。
汪曼春见他不太在意，有点生气：“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明楼笑着哄她：“当然在乎了。如果你想我应战，我就去。打跑这个也就没人敢来挖我墙角了。”
汪曼春脸色这才好点：“你一定要打赢啊。”
明楼召集他的兄弟们，两帮人浩浩荡荡近一百号人，黑压压在城外小树林里，剑拔弩张对峙着。
阿诚还背着他的小书包，坐在不远处一截树桩上，怀里抱着个大苹果在啃。
青少年的群架其实没什么看头，没有招数也没有套路，一通乱打，尘土飞扬，叫骂声和呼痛声混在一起。
阿诚努力从人群中辨认出他的大哥，只是人影幢幢，他实在找不到明楼在哪里。正在辨认中，一个中年人走过来，问他：“小朋友是不是在找人啊？”
阿诚乖乖点头。
“你哥哥没在这里，他被人打伤了，让我来接你回家。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阿诚看人群里似乎真的没有明楼，便点头跟着人走了。
明楼这边大获全胜，棍子板凳都没有用上，赤手空拳就打得对方讨饶。
“一群废物！阿诚，走了，回家了。”明楼喊，却没有回应。
阿诚不见了。明楼看着空荡荡的树桩子，一身冷汗。
连忙招呼兄弟伙四散开去找人。
阿诚被抱着走了很远，远远听见有人在喊他，似乎是明楼的声音，便挣扎着要回去，也大声回应。抱着他的大人捂着他的嘴更快赶路。
阿诚吓坏了，却没有吓傻，悄悄把苹果扔到地上，也不大喊了。脑子里突然浮现明楼给他念过的童话故事，后妈骗到森林里想要扔掉的兄妹俩。他得留个记号让明楼能找到他，便对抱着他的大人说：“叔叔，我想吃薯片，可以吗？”
大人为了不让他叫，从小书包里掏出薯片给他。阿诚怀里抱着薯片，吃一半丢一半，心里祈祷不要有鸟儿或者虫子把他的薯片叼走了，害明楼找不到他。
眼看就要上公路了，明楼从小路旁的灌木里一跃而出，凶神恶煞盯着抱走阿诚的人，浑身戾气，脸色阴沉，声音冷如寒冰：“放下他。”阿诚一回身看到他，眼泪要出来了，喊了一声：“大哥。”
“阿诚乖，不哭。”
人贩子见不过一个少年，根本不惧：“臭小子，别挡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明楼手里拎着一根棍子，一步一步逼近人贩子。“我说，放下他，不然打死打残我都不认。”说着一棍子打在人贩子腿弯，趁他跪倒在地再补上一脚。阿诚摔到在地，明楼赶紧把他拉起来藏在身后，人贩子站起来表情似发了狠。冷笑：“小兔崽子，这是你自找的。”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朝明楼刺过来。
明楼年轻灵活，人贩子有力量优势，两人缠斗起来。但明楼到底年纪小，很快落了下风，幸好这时候打架那群人来帮忙了，明楼大喊一声：“这是人贩子，快来抓住他，保护好我弟弟。”
楼总带着弟弟打架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这会也不奇怪，两个人抱着阿诚退开，剩下的人一哄而上，靠数量优势逮住了人贩子。
不良少年明楼同学，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以英雄少年勇斗人贩子的形象出现在报纸上，这传出去会坏了他的名声的。
这当然都是后话，在那之前，明楼要面临的是被他抱回怀里再三安慰安全了，没事了才放声大哭的明诚，以及带着孩子上门告状的家长。
明锐东不在家，明夫人从来不打孩子却也气得不轻，罚明楼跪小祠堂，不许吃晚饭。当然，当报纸上登出明楼勇斗人贩子的新闻后，明夫人了解到人贩子要拐卖的孩子就是阿诚时，明楼还是挨了一顿揍。
明楼跪在祠堂百无聊奈，门轻轻开了，一个小脑袋探过来，蹑手蹑脚关上门，挪到他身边，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饼干和面包。
“大哥，我从厨房偷的，你先吃点吧。”
小朋友还没完全从惊吓里恢复，脸还是煞白的。明楼揉揉他的头发，温柔地笑：“对不起啊，阿诚，今天都是大哥不好，吓着你了。”
阿诚摇摇头，站起来趴在明楼怀里，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悄悄说：“大哥，以后能不能不要打架了？”
明楼沉吟半响，在明家祖宗跟前，在他的小阿诚面前，点点头：“好，大哥答应你，再也不打架了，大哥以后会保护好你。”
那天之后明楼果真跟转性了一样，不再拉帮结派打架斗殴，天天在家看书写字，给阿诚读书。几天没人上门告状，明夫人和明镜简直不习惯。
明镜问他是不是打架输了，女朋友跟他分手了才这么消沉。明楼正在看书，听见姐姐这样问，笑着摇摇头：“我跟汪曼春分手了，以后我都不打架了，免得阿诚天天跟着我，被带坏了。”
说这话的时候，明诚正在院子里玩玩具车，抬头看见明楼在窗子后看他，裂开嘴笑，朝明楼挥挥手，明楼也朝他挥挥手。
明镜看看两个弟弟，笑着打趣：“早知道该让妈妈再生一个，比爸爸多少顿打都有用。”
一只蝴蝶从围墙外飞进来，绕着阿诚飞了几圈，在半空盘旋一会儿，最终停在明楼窗台前一盆含苞待放的兰花上，轻轻扇动翅膀，有着楚楚动人却生机勃勃的美。
明楼看着那只蝴蝶，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明镜的那句话：“你看那只蝴蝶多漂亮，它停在我窗前，是信任我，我不能辜负这信任。”
明镜拍拍他的肩，走出去。明楼看了看在院子里玩的开心的阿诚，笑着翻开下一页。
END
